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慈悲三昧水忏讲记卷上(2)
出处:当代佛教    上传时间:2011-10-07 14:52:18    点击次数:

《慈悲三昧水忏讲记》卷上(2)

  丁一统论罪障
  众等今日所以忏悔者:正为无始以来,在凡夫地,莫问贵贱,罪相无量。或因三业而生罪,或从六根而起过,或以内心自邪思惟,或藉外境起诸染着。如是乃至十恶增长八万四千诸尘劳门H黄渥锵嗨涓次蘖浚?蠖??锊怀鲇腥?阂徽叻衬眨??呤且担??吖?ā4巳?址?苷鲜サ兰耙匀颂焓っ詈檬拢?枪示?心课??稀?br>  忏悔当然是为忏除罪业,而首要知道罪业是什么,罪业是怎样来的,所以现在明罪因缘。
  集合在道场忏悔的,不是一二人而有很多人,所以说为“众等”。在会众姓人等,“今日所以”举行“忏悔者,正”因“为”从“无始以来”直到今日,居“在凡夫地”位,“莫问贵”为王侯,或是“贱”如乞丐,所造“罪相”真可说是“无量”无边,没法计算得出。无始,形容时间的久远,显示直从未有天地以前,过去无量劫来,生生世世所起罪业,可以想见其多。生生世世在生死中轮转,有时居于较高的地位,有时处于极低的地位,没有一定。做人的地位不论高低,造罪总是免不了的。如贫贱的乞丐,或因生活的困难,或因知识的全无,于是在不自觉间,造成种种的罪业;再如富贵的王侯,为了显示自己的权位,或恃自己钱财的众多,于是造成种种的罪业。如此足以证明不论贵贱,都有种种罪相表现,谁也不能说我无罪业。诸业怎样来的,推源寻始,应知身为罪业根本。
  “或因三业而生罪”:三业,即身口意。或三业共作一切罪业,或三业各造一切罪业。普贤行愿品说:“菩萨自念:我于过去无始劫中,由贪瞋痴发身语意,作诸恶业无量无边”,正显此一意趣。身口意不唯能造罪业,亦能造诸福业,不过稍加比较,在凡夫位造罪业多,造福业少,现在忏悔,是忏罪业,所以特说“或因三业而生罪”。三业,总说指身口意,别说身有杀盗淫三;口有两舌、恶口、妄言、绮语四;意有贪、瞋、痴三。如是所造十恶业罪,不是造了就算,而是要感苦果,为免将来感受苦果,现在就得诚挚忏悔。造罪而不忏悔,想不受报决不可能。贫人如此,富者亦然。雪峰祖师说:“为报满城朱紫道,阎王不怕佩金鱼”。俗说阎王最极公正无私,亦是最廉洁的,不是金钱可以收买,不论你有多少钱,到时诚如药师经说:“随其罪福而处断之”。
  “或从六根而起过”:六根,即眼、耳、鼻、舌、身、意,为构成生命体的六大要素。经中,有时将这说为六贼,有时将这说为贼媒,最易生起种种的过失。如见认为美丽的女色,就可促成人去做出不正当的行为,如见自己所爱好的财物,就会使人想将该财物盗取过来,如想得到别人的恭敬供养,就不惜说出种种虚假不实的话。诸如此类的过失,都从根门而起,假定不是六根触对六境,不会有这么多的过失产生,所以说为六贼或贼媒。如六根不染六尘,不特不会引起种种过失,且成种种妙行。如初果名为入流,就是入无所入,不入色声香味触法;如菩萨不住相而行布施,就是不住色布施,乃至不住法布施。是以身为凡夫的种种过失,皆从六根而起,真是一点不错。可是凡夫受六根愚弄,不知对自己造成重大灾害,反认六根很好,终日为六根忙,不是为见美丽景色奔波,就是为听靡靡之音奔驰,能说众生不是可怜可愍?
  “或以内心自邪思惟”:内心,虽可泛指六识,主要是指意识。内心不断向邪方面胡思乱想,于是种种过失纷至沓来。内自邪思,显这不假外境,但由往因恶业种子而生。心地观经说:“心如独行,无第二故”,这不是自邪思是什么?再如通常说的邪见,就是现在说的错误思想,可说是由内心自邪思惟而来。大经说:“一切恶行因虽无量,若说邪见则已摄尽”;又说:“若人乐杀若行邪见,此人即地狱人”。内自邪思过失多大?为人终日胡思乱想,不是想这就是想那,总是想在不正方面,从来没有善自思惟,怎不成为作诸过失的地狱种子?是以内自邪思,实要不得,应时注意自己的起心动念!
  “或藉外境起于染着”:外境,就是色、声、香、味、触、法的六尘。六尘外境有股诱惑的力量,使你自然对它生起染着,各种罪恶由之而生。如有你所喜爱的色境呈现你前,纵你想要控制自己不为它惑,但因它的诱惑力太强,终于把你诱惑过去,成为它的俘虏,任凭它的摆布,不由得你不作诸恶。色境如此,馀境亦然。严格说来,境界并不真有怎样大的力量,强迫你做这样那样,而实还是由人对它生起贪染耽着,如自不贪染,外境又能奈得你何?归根结底说来,要在自己染着。
  “如是”像上所说内根、外境等所构成的罪过,“乃至”逐渐成为杀生、偷盗、邪淫……贪、瞋、痴的“十恶”,进再不断“增长”而为“八万四千尘劳门”。尘为染污之义,显示种种邪见烦恼,能染污本有的觉性;劳是劳役之义,显示烦恼驱使众生,劳劳役役奔驰不息,轮转生死无有尽期。所谓八万四千尘劳,就是八万四千烦恼,论其根本,以贪、瞋、痴、慢、疑、身、边、邪、见、戒的十使(十使亦名十随眠)为基数。于十使中,如以贪使为主,馀九使为助,一一使具十就成一百,三世各有一百,则成三百。现在世一百,由于时间短,不论主与伴,但过去、未来二世的二百,因时间长,各以一使为主,馀九使为伴,则成二千,再加现在世一百,就成二千一百。复约多贪、多瞋、多痴、等分四类众生,各有二千一百,便成八千四百。再约四大、六衰(六衰就是六根),各有八千四百,总合成为八万四千尘劳,如再细分,一一尘有八万四千尘劳。众生有此八万四千尘劳大病,佛就说八万四千法门而为对治。法门,有说为法藏,皆有八万四千之数。约所诠义名为法门,约能诠教名为法藏。虽说什么都是八万四千,但不一定不多不少的实有此数。
  “然其”烦恼所造成的“罪相”,虽复有“无量”这么多,而实犹有限量,如放开说,没有限量可言,但“大而为语”,或说收总归别,要不外于三种,所以说“不出有三:一者烦恼,二者是业,三者果报”。如是三者,名为三障。贪、瞋、痴等诸烦恼,是烦恼障;身口六根所作恶业,是业障;六道、四生等的果报体,是报障。众生从无始来,为此三障所累,所以一直在生死海中不得出离。经说三障为众生的大病,教化众生的佛菩萨,常欲施此治疗大病的法药,所以菩萨在修道时,常作永断三障之愿,如自不断三障,怎能施药治众生大病?菩萨修道如此,本慈悲水忏,要以忏除三障为主,三障不能忏除,势将永远沉沦。如是“此”烦恼等“三种法”,为什么说名为障?因在三障中转来转去,“能障”一切“圣道”的现前,圣道不得现前,怎能出离生死?怎能证得涅槃?修道行人总望圣道现前,早日解决本身问题,但为三障所障,圣道怎得现前?出世圣道果能成办,就成无事人了。古德说:“但于事上通无事,见色闻声不用声”。众生见色闻声为色声所转,要不为转就得装聋装瞎,现于事上通达无事,尽管不断见色闻声,亦用不着装聋装瞎。要到这程度,才成无事人。大慧禅师说:“三世诸佛是无事人,历代祖师是无事人”。诸有成为无事人者,皆由出世圣道所成,是则圣道为障所障,对障怎可不予忏除?三障不但能障圣道,并“及”障碍“人天胜妙好事”。人天好事,是指为人所当修的五戒十善等的诸善法,修诸善法即可招感人天殊胜微妙善果。人天果报胜三恶趣,而人天中又以人趣果报最极殊胜,因诸佛皆出现人间,见佛闻法的机会多,求生命解放容易,是以佛从不鼓励学佛行人生天,总是要人生到人间。现在我们是人,且有因缘学佛,最极难得,应用难得机会,专心一意修学佛法,最少要做到人身不失!三障能障圣道及人天胜妙好事,“是故经中目为三障”。
  丁二劝修获益
  所以诸佛菩萨教作方便,忏悔除灭,此三障灭,则六根十恶,乃至八万四千诸尘劳门,皆悉清净。
  起罪原因已予说明,且指三障为修行最大障碍,要在修道过程中没有障碍,唯一方法是依佛的指示忏悔,如勤忏悔,诸障即灭,利益即得。“所以”悲愿深广的“诸佛菩萨”,深切了解于此,特“教作”灭罪“方便”,本这方便,勤修“忏悔”,三障就可“除灭”,到“此三障”真正“灭”除,“则”从“六根”引生造作的“十恶,乃至八万四千诸尘劳门,皆悉”得到“清净”。佛菩萨教作方便,全是应病与药,如开示的忏悔方法,好似世间的药方,吾人诚心的礼忏,好似病人的服药,到罪灭时,等于病人的病愈,身心自然就得清净。
  丁三运心灭障
  戊一标七种心
  是故某等今日运此增上胜心忏悔三障,欲灭三障者,当用何等心可令此障灭除?先当兴七种心以为方便,然后此障乃可得灭。何等为七?一者惭愧,二者恐怖,三者厌离,四者发菩提心,五者怨亲平等,六者念报佛恩,七者观罪性空。
  前说唯有忏悔,可以灭除众罪,以“是”之“故,某等今日运此增上胜心,忏悔三障”。某等的某,有改为“弟子某甲”,亦有改为“弟子众等”,当无不可。某指某个人说,如以自己为中心,就可说为“演培”等。说为“众等”,显礼忏时,非唯一人,而是有三两百人。再加“弟子”,显在三宝前忏悔,因己是三宝弟子,以示对三宝恭敬。运此的运,如前说的“启运等义”。胜心,显示自己现在悔过,由内在一念心生起,且这念悔过心,是极殊胜的,所以说胜心。在悔罪过程中,得诸圣慈悲加被,产生灭罪生福的力量,所以说为增上。
  忏悔在忏三障,但“欲灭”除“三障”,应“当用”怎样的“心,可令此”三“障”得以“灭除”?答说:“先当兴七种心以为方便,然后此”三“障,乃可得”以“灭”除。为什么?当知所有罪障,都是从心而生,现自须从心忏,果能真心忏悔,罪业自然消灭。如说:“罪从心起将心忏,心若灭时罪亦亡,心亡罪灭两俱空,是则名为真忏悔”。岂不很明显的就是说此?
  兴起如下所说七种心忏悔,因这是诸圣者教人所作方便,阿毗达磨所说七种忏法,与此所说大体相似。造罪由一念心,忏悔亦从心忏,可知心为一切之主。从心罪两俱空看,其心根本了不可得,不说吾人没有办法寻求到这念心,就是诸佛亦不见有此心,怎么可说罪从心起?要知造罪的心,是从妄想生心,乃是“三界唯心”的心,不是指那空无自性的心,我们不可不知。
  “何等为七”?是问哪七种心。接着列出七种心,如忏文所说,不再一一列出。在这七种心中,以“发菩提心”居于七者中间,是有其深义的,因菩提心有股力量,不特能荷担前三种心,亦能荷担后三种心。如在过去帝王时代,有人依附具有权势的帝王,那他对任何人,不会再生怖畏,因有帝王做他的靠山。修学菩萨道的行人,在向菩提大道迈进过程中,虽会遭遇种种灾难,因有大势力王的菩提心为所依,什么灾难都无所畏,设若真有灾难到来,即可运用此菩提心力,冲破所有的灾难,继续不断的向终极目标前进,不达成佛的目的,决不在中途停止。可以想见菩提心,确是极为重要的,所以佛法行者,特别是大乘佛法行者,对菩提心不可忽视,并要坚定菩提心,唯有如此,方不致于从菩提大道败退下来!
  戊二别释七心
  己一释惭愧心
  第一惭愧者:自惟我与释迦如来同为凡夫,而今世尊成道以来,已经尔所尘沙劫数,而我等相与耽染六尘,轮转生死永无出期,此实天下可惭可愧可羞可耻!
  于七种心中,“第一惭愧”心“者”。先当“自”己善自思“惟”:思惟过去久远劫前,释尊尚未成道时,“我与释迦如来同”样是“为”生死“凡夫”,同在轮回中轮转不息,然“而”现“今”释迦“世尊成道以来,已经尔所”这么多的“尘沙劫数”。一般所知释尊在两千五百多年前,出现印度成佛,时间不算太久,只两千五百多年而已。如向前推,释尊久已成佛,如梵网经说:“吾今来此世界八千返”,实还不足代表佛的久已成佛,必如法华经寿量品说:“我实成佛已来无量无边百千万亿那由他劫”。正因吾佛成佛已有不可思议尘沙劫数,所以忏中说为“尔所”,显示多得难以计算。因而说佛现在成佛,以法华经寿量品看,不过是方便,不得说为真实。
  反观我们自己,经这么多时节,直到今天,还是一个苦恼凡夫,“相与耽”玩“染”着“六尘”,为六尘之所污染,生而复死,死而复生,如轮旋转那样的“轮转生死”,看来好像“永无出期”的样子,两相对比,仔细一想,“此实天下可惭可愧可羞可耻”!悲愿弘深的大圣佛陀,为度苦恼众生,出离浊恶世界,一次又一次的来这人间,可叹众生老是痴迷不悟,仍做颠颠倒倒众生,不免有负佛陀大慈弘恩,亦复有负自己本有性灵,说来怎不感到无限惭愧?到现在,如仍没有惭愧心,就真不可救药!文中再四说到“可”字,显示急切到了极点。经过如是思惟,必须竭诚忏悔,精进修学佛道,终于到达如佛一样的成佛,唯有取证无上菩提,方可休止羞耻,不再感到惭愧!
  惭愧,佛法常常讲到,亦常从佛子口中说出,如在很多佛教道场,常听人说我很惭愧,用功既用不上路,闻法亦不大了解,真是惭愧极了!像这样说惭愧,已流于口头禅,是不是真惭愧,还得从旁观察,因真具惭愧心,必然人格尊严,不会做出不道德事。
  惭是反省自己的自觉能力,愧是对世间公意的重视,因就自尊自重的不敢为非作歹,就会尊重诸法真理不敢有违真理,就会尊重公共舆论不敢违悖众意,所以做人要想做个像样的人,惭愧心态一刻不可或忘。经中佛说惭愧,每以惭愧为人之所以为人的特质,没有惭愧不够资格做人,如以佛说就与禽兽没有差别。人与禽兽主要不同,不是在于形态有异,而是在于有无惭愧,做人岂可无惭愧心?有了惭愧,自己固不敢再作恶,对诸恶人亦会轻视远离,始终踏在光明大道上,做个向上向善具有道德的人!
  己二释恐怖心
  第二恐怖者:既是凡夫身口意业常与罪相应,以是因缘命终之后,应堕地狱、畜生、饿鬼受无量苦。如此实为可惊可恐可怖可惧!
  “第二”所谓“恐怖者”:无可否认的,我们现是凡夫,“既是”属于“凡夫,身口意”三“业”的活动,不期然的“常与罪”恶“相应”,不是身业造成种种罪恶,就是口业作成种种罪恶,再是意业构成种种罪恶。有时虽亦向善,但毕竟造恶多。不信,试注意世人活动,有哪个不在向恶方面发展?能有几人向善?事实如此岂容否认。
  “以是”常与罪业相应“因缘”,所造之罪不是过去就算,是定感受未来苦果的,亦即在你现实生“命终”结“之后,应堕地狱、畜生、饿鬼受无量苦”。地狱等三,有处说为三恶趣,有处说为三途。从八热地狱说,地狱是火途,从被杀畜生说,畜生是血途,从被驱逼饿鬼说,饿鬼是刀途。不论趣向恶趣哪一途,都受无量无边痛苦,此苦不是我人所想像到的。听说所受这些痛苦,“实”是极“为可惊”,思量这些痛苦难熬,实是极为“可恐”,想到这些痛苦难忍,实是极为“可怖”,看到这些受苦情形,必会感到极为“可惧”。
  请诸位注意,这不是说来吓唬人的,我敢真诚地说,这是千真万确的,不要以为无所谓。古德说:“三途一报五千劫,出得头来是几时”?显示不但所受的苦无法形容,受苦的时间亦是很长的,想来怎不令人感到可怕?一个众生堕落三途,如上所说确实很苦,以度生为己任的菩萨,看到众生在三途中受苦,不但不讨厌他,亦决不放弃他,仍然要以方便,救度恶趣众生,出离恶趣之苦,不像世间人们,看到他人堕落,不但不予同情,施以有力援手,且落井下石的,令他堕落更深!
  己三释厌离心
  第三厌离者:相与常观生死之中,唯有无常、苦、空、无我、不净虚假,如水上泡,速起速灭,往来流转,犹如车轮。生、老、病、死,八苦交煎,无时暂息。众等相与但观自身,从头至足,其中但有三十六物。发、毛、爪、齿、眵、泪、涕、唾、垢、汗、二便,皮、肤、血、肉、筋、脉、骨、髓、肪、膏、脑、膜、脾、肾、心、肺、肝、胆、肠、胃、赤白痰癊、生、熟二脏,如是九孔常流。是故经言:此身众苦所集,一切皆是不净,何有智慧者而当乐此身?生死既有如此种种恶法,甚可厌患!
  “第三”要在“厌离”秽恶不净之身。一般以为身体相当清净美好,因而牢牢执着这身体,殊不知事实不然。如以智慧观察,就知有情身体,根本不值爱恋,应当“相与常观生死之中”,没有如世人所认为那样美好清净,“唯有无常、苦、空、无我、不净虚假”之法。虚假到“如水上泡,速起速灭,往来流转,犹如车轮”。无常等,即通常说的观身不净,观受是苦,观心无常,观法无我。
  四念处中“观心无常”,似乎只有心是无常,而实身体亦是无常,甚至身心以外的山河大地,乃至一切有为法,无不是无常。念念生灭的诸有为法,固然是无常的,相续不断的法坏了,同样是显无常。如吾人生命体,从婴儿到童年,由童年到少年,乃至到老年以及生命结束,无时无刻不在演化中,这不是生灭是什么?再如山河大地,看来没有什么变动,但到劫火终讫,乾坤洞然时,高高的须弥山,深深的广大海,都被烧成灰烬,不是生灭是什么?
  苦是人人所感受到的,没有哪个说没有痛苦,不过人是忍的意思,就是人虽受苦逼迫,但能忍受其苦,反而觉得人生快乐,实际人无时不在痛苦包围中。最明显的,人生有“生、老、病、死”的生命界苦,除这四苦,还有人事界的爱别离苦,怨憎会苦,自然界的求不得苦,是诸痛苦,源于五阴炽盛苦来,所以说“八苦交煎”。如是受诸八苦逼迫,“无”有片“时”得到“暂息”。法华经譬喻品说:“三界无安,犹如火宅,众苦充满,甚可怖畏”。“于此三界火宅,东西驰走”的众生,虽受极大的痛苦,不感到是个大患,还极乐着三界,以为三界不错,不惊不畏的无出离心。大慈大悲的佛陀,见到众生受诸痛苦烧煮,特来三界教化苦恼众生,令速出离三界,是以应知佛是为救众生而来,对于众生的恩德还不很大吗?
  空是佛法所常说的,为对治众生实有大病的。众生对生命自我及诸外在万物,没有不执着实有,因而为有所系缚,不能获得生命解脱。不知内而自我,外而器界,都是众缘和合,实体本不可得,所谓缘生必然是空,哪可执为实有?无智众生不知诸法缘生,内执实有自我,外执实在诸法,到彼此发生诤论,甚至动刀动枪的互相撕杀。如问人世为什么会有这些现象,还不是由执实有而来。我佛深知执有的过患,特开示缘起性空真理,令诸众生放弃实有妄执,真正获得身心解脱。
  无我,是佛陀的特别教示,针对众生执有自我说的。试观世间的人,有哪个不说我?一说我就以为实有,决不放弃自我的固执。其实,我之所以为我,是有永恒的、独立的、自主的特质,合此方可说我,不合这特质,怎么可说我?姑以生命自体说:是不是永恒的?不是!因它只有数十年或百馀年的时间存在,最后必从这人间消失,怎么可说永恒?是不是独立的?不是!因它是由各种条件组合成的,如说由五种质素组成的统一身体,缺少任何一个条件,自我就不能出现,怎么可说独立?是不是能自主?不能!如人生存世间,总免不了病,你能做主要不病就不病吗?敢说没有哪人可以做到这点,怎么可说自主?死是人人所怕的,没有哪个愿死,世间有没有一个不死的人?没有!为什么?就是自己不能做主!不能自主,怎可说我?人之所以把这身体看成是我,原因在于妄想执着,并不真有实在自我存在!如执此身为我,实是愚痴之极!
  不净,是说吾人的身体,尽大海水来洗,究竟一无净处。不信,请在道场共同忏悔的“众等,相与但观自身”,就知此身不净。原因身体,“从头至足,其中但有三十六物”。首先指出的是外十二物:“发、毛、爪、齿、眵、泪、涕、唾、垢、汗、二便”。二便,就是大便、小便,亦即一般说的屎、尿。其次指出的是中间十二物:“皮、肤、血、肉、筋、脉、骨、髓、肪、膏、脑、膜”。最后指出的是内在十二物:“脾、肾、心、肺、肝、胆、肠、胃、赤白痰癊、生熟二脏”。“如是九孔常流”:九孔是指两眼常流泪水,两耳常出耳垢,两鼻常流鼻涕,一口常流口液,有哪样是清净的?“是故经”中有“言:此身”是“众苦”之“所集”合,“一切皆是不净”,哪个具“有智慧”的人,“而当”爱“乐此身”?如是众苦所集,一切不净身体,凡夫对它虽有所味着,甚至宝贵得不得了,但在诸佛的智慧看来,愈早把它舍掉愈好,决不对它有所爱着。心地观经说:“观自身本性不净,如人厌炭色,设诸方便,以水洗之,经无量时,黑色仍旧,乃至炭尽,终无所益。我身亦尔,有漏不净,洗尽海水,亦复无益”。涅槃经说:“菩萨自观身,如病、如疮、如痈、如怨、如箭入体,是大火聚,是一切善恶根本”。众生“生死既有如此种种恶法”,的确“甚可厌患”,哪里还可对它有所执着?更哪可把它看成是我?
  此身确实是不净的,是众苦所积聚的,不论从哪方面说,都是极不理想的,但以修学佛法说,又不可不好好爱护这生命体,对它善为养育,目的在于求证涅槃,不是为在生死打滚,为求成为法王,不是为求转轮圣王。要知没有这生命体,在修学佛法过程中,怎能受持读诵?怎能广为人说?怎能思惟其义?怎能利益人群?如是养护此身,像要渡过河流的人,要有船筏一样,没有船筏,怎能渡过河流?又如在陆地奔驰的人,得到一匹良马,很快到目的地,没有良马,怎能到目的地?再如患癫症者,必要得到医治该病的药物,否则,癫病怎会痊愈?
  己四释发菩提心
  第四发菩提心者:经言:当乐佛身,佛身者,即法身也。从无量功德智慧生,从六波罗密生,从慈悲喜舍生,从三十七助菩提法生,从如是种种功德智慧生如来身。欲得此身者,当发菩提心求一切种智,常乐我净萨婆若果。净佛国土,成就众生,于身命财,无所吝惜。
  忏悔行者,具有如上惭愧、恐怖、厌离三种心,对众苦所集的不净之身,自然就要舍离,另求清净法身,而这必须发菩提心,所以“第四”明“发菩提心”。文中所说“经言”,是指维摩诘经,该经方便品所说,与此所说是一样。如该经说:“此可厌患,当乐佛身”。“佛身者,即法身也”。法身为三身之一,有法身、自性身、真实身、如如佛、法佛的五种名称,再加佛所见佛,毗卢遮那二者,就有七种名称。一般说的法身,唯识说自性身,此二实在是一,只是名称不同。法身所以名为法身,于一切法而为自在之所依止。如以真常论说:法指无始法性,虽是众生实体,但为妄想缠覆,对己无所受用,如修佛法,息诸妄想,彼法显了,即为法体。显法成身,名为法身。总说一句,隐名如来藏,显名法身。同样法身,大乘三大系讲法不同。
  一般说法身,法是真理,以真理之法为身,名法身;法是诸功德法,以诸功德法为身,名法身。这儿约第二种说,所以说“从无量功德智慧生”。功德固是无量,智慧亦复无量。诸佛法身,皆从无量福慧所生,亦即由福慧所庄严。法华经说:“如其所得法,定慧力庄严”,即是此意。没有无量功德智慧,法身不能完成。此是总说功德,下再分别说诸功德。
  一、“从六波罗密生”,意说从布施、持戒、忍辱、精进、禅定、智慧六度而生法身。六波罗密实即福慧,前三度是福,后二度是慧,精进通于福慧。波罗密,中国译到彼岸,亦译一切事究竟,既到彼岸而一切事究竟,法身当然就得出生。
  二、“从慈悲喜舍生”,意说法身从四无量心生。慈是给与众生的快乐。修慈是这样的:“行者于禅定中,念令众生得乐时,心数法中生起静定,名为慈定,与这慈心相应的,是无瞋、无恨、无怨、无恼,善修得解,广大无量,遍满十方,名为慈无量心”。慈无量心是这样修,悲无量心,喜无量心,舍无量心,亦都这样修,比例可知。
  三、“从三十七助菩提法生”,这是菩萨所修的助道法,分为七类:一、四念处,就是观身不净、观受是苦、观心无常、观法无我;二、四正勤,就是未生恶令不生、已生恶令灭,未生善令生、已生善令增长;三、四如意足,就是欲、念、进、慧;四、五根,就是信、进、念、定、慧;五、五力,就是信力、进力、念力、定力、慧力;六、七觉支,就是念、进、喜、择法、轻安、定、舍;七、八正道,就是正见、正思惟、正语、正业、正命、正精进、正念、正定。合此七类,名为三十七助菩提法。
  “从如是等种种功德智慧,生如来身”。如来清净法身,是从如上所说无量无边的功德智慧生。此只节录方便品中的几种,维摩诘经还说到从五分法身生,从方便生,从六通生,从三明生,从止观生,从十力、四无所畏、十八不共法生,从断一切不善法,集一切善法生,从不放逸生,从如是无量清净法生如来身。
  诸佛所有的微妙净法身,不唯诸佛可得,众生同样可得,问题看你要不要得,如“欲得此”法“身者”,先决条件,应“当发”阿耨多罗三藐三“菩提心,求一切种智,常乐我净萨婆若果”。发菩提心是因,得如来身是果,为果的如来法身,非发菩提心不能得。
  求一切种智,般若经三慧品说:“一切种智是诸佛智”。不论哪尊佛成佛,都具一切种智。佛在经中对舍利弗说:“一相故,名一切种智,所谓一切法寂灭相。复次,诸法行类相貌,名字显示说,佛如实知,以是故,名一切种智”。智论卷八十四解释说:“一切种智是佛智。一切种智名一切三世法中通达无碍,知大小精粗,无事不知。佛自说一切种智有二种相:一者,通达诸法实相故,寂灭相。如大海水中风不能动,以其深故,波浪不起。一切种智亦如是,戏论风所不能动。二者,一切诸法可以名相文字言说,了了通达无碍,摄有、无二事故,名一切种智”。佛的一切种智,不特通达诸法寂灭相的真理,亦能通达诸法的事相,真可说是事理无不通达了知。像这样的一切种智,不但声闻人没有得到,就是菩萨亦尚未得,虽尚未得,但在修学般若过程中,必以一切种智为追求目标,所以说“求一切种智”。未得一切种智前,不得说已成佛,为一切种智的佛智,怎可不求?
  常乐我净,在凡夫位,是属四倒,所以小乘行人,必须破除四倒,才能证得涅槃。到了大乘,凡夫所执常乐我净固是颠倒,二乘所执无常等亦是颠倒,必须击破二乘四倒,使常乐我净成为涅槃所具四德,就没有凡夫所执的过失!常是显示涅槃的当体,不迁不变,万古常如,不是对断说常;乐是安稳寂灭之乐,不是对苦说乐,因佛所证得的大涅槃乐,二种生死固皆远离,苦乐之相亦皆双融;我是主宰义,具八自在,得大安乐,什么都可主宰,与凡外邪妄所执的自我不同;净是显示烦恼习气断尽,没有丝毫垢染存留,非是对染说净。如是常乐我净四德,唯大般涅槃所具有,二乘所证涅槃,不具如是四德。
  萨婆若果的萨婆若是印度话,亦名萨云若,中国译名一切智,为修般若者所得智果。仁王护国经奉持品说:“满足无漏界,常净解脱身,寂灭不思议,名为一切智”。地持经第三说:“于一切界、事、种、时无碍智,名一切智”。界指世界及众生界,事指有为及无为,种指因果界趣等的分别,时指过、现、未的三世。对此等一切,无遗馀的悉知,名一切智。如是遍知一切的一切智,能得到者,大小乘说法不同:婆沙第十五说:“以佛能知名边际故,名一切智。有说佛及独觉知名边际,馀不能知。有说佛及独觉到彼岸声闻,知名边际,馀不能知。评曰:初说为善。唯佛能知名之边际,馀皆无有一切智故”。小乘有部这样主张。大品般若经第二十一、三慧品说:“萨婆若(一切智)是一切声闻、辟支佛智,道种智是菩萨摩诃萨智,一切种智是诸佛智”。此说,一切智是三乘共智,一切种智唯佛所得。是则一切智,不是佛所有,唯是三乘所共。依三慧品说:声闻、菩萨、佛各有一切智慧。但亦有说:声闻唯有一切智,无馀二智,菩萨有一切智、道种智,没有一切种智,佛则一切智、道种智、一切种智具有,且三智于一心中得。再说:二乘虽有一切智,但没有一切种智,佛所有的一切智、一切种智,都是真实不虚;二乘所有一切智,但有其名,如白天点灯,但有灯名,没有灯用。如人向二乘问难,不能给人满意的答复,亦不能除问者的疑惑。至一切智、一切种智,在佛没有分别,有时说佛为一切智人,有时说佛为一切种智人。因而在佛立场,一切智就是一切种智,一切种智就是一切智,根本没有分别。如说此二智有分别,在佛只可说“佛一切智、一切种智,皆是真实”;或说“佛是实一切智、一切种智”。
  菩萨在修菩萨道时,有两大任务必须完成,就是“净佛国土,成就众生”。国土是依报,众生是正报,皆是菩萨行化时,所必要做好的工作。因为菩萨成佛,除了以悲愿力,要来秽土度生,佛自所居国土,固要清净庄严,为了摄化众生,更要国土庄严,如何净佛国土,自然就成菩萨行者的急切要务,而这亦可说是上求佛道所应进行的工作。成就众生,是说在度化众生时,要令所度化的众生善根得到成就,将来好生清净国土,再从佛听闻正法,不断从事修学,以获生命解脱,这是下化众生所应做的工作。佛土庄严清净,是就完成自利,成就各类众生,是就完成利他,自他两利圆成,当然就得成佛。
  成就众生所以要取佛净土,因佛净土的基础,是建在众生身上。维摩诘经说:“菩萨取于净国,皆为饶益诸众生故”。如是上求下化,当从布施做起。身外的财物布施,一般人还易做到,现在要行的布施,不但要你外财施,还要你身命布施,所以说“于身命财无所吝惜”。世人所宝贵身命钱财,佛法认为都是危脆败坏之物,根本是不坚固,迟早要失去的,为什么悭吝不舍,舍不得施与众生?以此施舍众生,众生固然得益,自己同样得大利益,当知无上菩提胜因,就是由此培植起来,为什么要对它吝惜?能不能永远保持?谁都知道不能,应当无条件的施舍!
  己五释怨亲平等心
  第五怨亲平等者:于一切众生,起慈悲心,无彼我相。何以故尔?若见怨异于亲,即是分别,以分别故,起诸相着,相着因缘,生诸烦恼,烦恼因缘,造诸恶业,恶业因缘,故得苦果。
  “第五”所要说的是“怨亲平等”。在这世间做人,无可否认的各有怨亲。怨是怨家,或说怨仇,亦即自己所憎恨的人;亲是亲属,或为亲友,亦即自己所亲爱的人;有了怨亲的观念存在,自然就要于中分别:是我怨家的,不特不会对他有同情感,且要使他多吃些苦头,心中才感快慰;是我亲切的人,不特不愿看他受苦,如有困难,还要予以有力资助,心中才感安慰。世人有谁没有这心理?
  现在忏主要我们“于一切众生,起慈悲心,无彼我相”存在。切实做到怨亲平等,不于是中生憎爱念,应如圆觉经说:“观彼怨家,如己父母”。真能如此,还有什么怨亲?如佛的大慈大悲,确做到怨亲平等。提婆达多用种种方法想置佛陀死地,佛从没有怨恨过他;其他虔诚的信众,对佛以最上供养,佛也没有特别对其亲切,所以佛对众生,从不计有恩怨,如计恩怨,就会破坏平等,彼我之相自然分明现前。
  “何以故尔”?是问为什么要怨亲平等无彼我相。原因“若见怨”家“异于亲”属,即是有“分别”心在作祟,是我怨家的,我就远离他,见都不愿见,是我亲属的,我就接近他,常与他往来。这样,在怨亲间画道鸿沟,永远没法弥补,人世种种纠纷,于是由此而来。“以分别”亲与非亲的缘“故”,于是“起诸”怨亲“相”的执着,这是我的怨家,那是我的亲友,如是分别,牢牢计着,不肯解开怨亲分别的死结。如此,怨仇越结越深,亲情越缠越固。这样“相着”怨亲的因缘,即以内心分别为因,外境人我怨亲为缘,自然就会“生诸烦恼”。烦恼虽说很多,在此以憎爱为主,对怨家生起憎恨,明明不愿见他,但是怨家路狭,偏偏常相见面,真是所谓“怨家相见分外眼红”,不期然的对之憎恨不已,为什么到处都见到你,你为什么不离我远些?对亲族生起爱着,恨不得长期相守,永远不离,真是所谓“亲爱难舍难离”,自然就感亲人,无一不如己意。以此憎爱“烦恼”的“因缘”,于是“造”成“诸”多“恶业”。以是烦恼为因,造诸恶业为缘,如是因缘和合,所以就“得”三恶趣的“苦果”。佛法常说:造什么业因,得什么果报,因果必然如是,没有还价馀地。做人如要将来不受苦果,最要现在不造恶因,造恶因而不受苦果,决难做到,是以应注意自己行为活动!
  佛法所说怨亲平等,如经说:“一切男子是我父,一切女人是我母”。与自己年龄相等的,不是兄弟就是姊妹,若年龄小过自己的,应看成是自己子女,以如是平等眼光,看世间一切人,还有什么怨亲差别?世间所以会常发生各种纠纷,甚至刀光闪闪,如社会每天有人被杀的现象,病在分别心太重,认为这是我的怨家,如不迅速解决他,难道等他来解决我,如要免此,应从怨亲平等做起。
  己六释念报佛恩心
  第六念报佛恩者:如来往昔无量劫中,舍头、目、髓、脑、支节、手足、国城、妻子、象、马、七珍。为我等故,修诸苦行。此恩此德,实难酬报!是故经言:若以顶戴,两肩荷负,于恒沙劫亦不能报。我等欲报如来恩者,当于此世勇猛精进,捍劳忍苦,不惜身命,建立三宝,弘通大乘,广化众生,同入正觉。
  “第六”所要说明的是“念报佛恩”。世人只知如何报父母恩,或报社会国家恩,为佛子者,更要思念怎样报佛恩德,佛对我们恩德太大,怎可不思报答?如教主释迦“如来”,在“往昔无量劫中”,行菩萨道时,为救度无数众生,不知施“舍”多少“头、目、髓、脑、支节、手足”?菩萨修菩萨行,主要是行布施。布施中的内施,是舍生命所有的一切:如头为人所尊贵的,看到头就知是什么人,谁也不愿自己的头搬家,更舍不得以头施人,可是圣者菩萨,以头施舍,若无其事,只要众生需要,没有舍不得的。如佛行菩萨道时,有次为大光明王,以头施婆罗门,并和颜悦色的对婆罗门说:“我以慈心怜愍于你,更不有逆你的来意,你要我头,现即给你,愿我来世得智慧头”。立将头割下奉献!又为胜上身菩萨时,先施头上的宝冠,复剥头皮施舍人,从没有悭吝之相。佛过去为尸毗王时,不惜财宝,有来乞求,皆悉施与,终不吝惜。时天帝释化一大鹫,来到尸毗王前,不求金银财宝,唯求王眼用作美膳,如蒙惠施,感激不尽。王闻鹫言生大欢喜,即持利刀自割双眼,以施鹫鸟,无悔恨心!他如安隐菩萨等,舍肉及髓;法自在菩萨等,舍身支节一切大小;坚精进菩萨等,舍手足上的指头;不可尽菩萨等,施舍手足的指甲,乃至无怨菩萨等,以耳、鼻等施人,皆无吝惜之念!
  “国城、妻子、象、马、七珍”,是明外财施。国城,是指国家的王城,亦即整个国土。世间经常发生流血战争,原因有侵略者侵略他国,他国为保卫自己的领土,于是双方展开激烈的战斗,牺牲无数人民在所不惜!了解诸法如幻的菩萨,自身尚且布施,何况外在国城?有什么舍不得?一次菩萨为善见王,放弃自己国位,好像弃去涕唾,并不是件难事!还有大势至菩萨、胜国德月菩萨等,舍四天下大地及一切庄严给人,不会感到什么困难,何况一国一城?当更无所谓的施舍!
  妻子,有的说是内外施,现在是作外财施。佛在过去做须达拏太子时,慈悲普施贫乏,深为父王不满,一怒逐出太子,太子毫无怨尤的离开国家。因他一生乐善好施,到最后没有财物可施,竟将亲生两个儿子施婆罗门,又将亲爱的妻子施与,一般人哪里做得到?最难得的,就是施舍后,从没有后悔,认为自己做得到的,应无保留施与。正因他无所不施,为人人之所称道。
  象、马、七珍,都属外财施。古代交通不便,象、马常为人们作代步之用,甚至作战的军队,也有象军、马军,所以深为国家及一般人民所重。七珍就是七宝,经中有时说为金、银、瑠璃、玻璃、珊瑚、玛瑙、砗磲七种,有时说为金、银、瑠璃、砗磲、玛瑙、真珠、珊瑚七种。这是世间最珍贵的,亦是世间所希有的,为人人所宝爱,所以说为七珍或七宝。一般人舍不得给人,甚至为此争得头破血流,而菩萨视如泥土,无不乐予施舍!
  佛在因中行菩萨道,牺牲自己的生命,施舍种种的珍宝,无一不是“为”了“我等”众生,“修”此难得的一切“苦行”。有时为度地狱中的苦恼众生,不惜到极苦的地狱去。佛这样的为诸众生,对我们所有的“此恩此德”,能不思念报答?即尽全力报答,“实”也很“难酬报”得了。“是故”法华“经言:若以顶戴,两肩荷负,于恒沙劫亦不能报”。荷是担在两肩,负是任在脊背。古德说:“便使立地成佛,一肩担荷,作佛长子,亦不能报万分之一”。华严经更清楚说:“假使顶戴尘沙劫,身为床座遍大千,若不说法度众生,毕竟无有报恩者”。为佛子者真欲报佛恩德,唯有说法度生,因佛所念念不忘者,就是怎样利益众生,不是要我们头顶佛陀、肩挑佛陀、背负佛陀,即或我们做到如此,如不说法度生,佛不认为已报佛恩。古德说:“人但见父母生身,不知承佛恩力,多劫作忘恩背义人”。为佛子者,多知应报佛恩,但不是以香花供养,或以身作为床座,就算报答佛恩,应如佛所望于我们,多为众生说法,使众生从闻法中,知怎样趣向解脱,或趣向无上菩提,终于如佛得道成佛,不再在生死流转,是佛所最欢喜的,亦真正报了佛恩。当今佛教的现象,自己不能说法度生,还障碍别人说法度生,甚至予说法者种种打击,说法者得到信众崇奉,认为你有一股力量,设法将你这股力量压下,佛教中任何事不容你抬头,像这样佛子,特别负有弘扬正法责任的善士,能说他报佛恩吗?不客气说,这简直是我佛的最大罪人,将来要受极重大苦!
  事实,“我等”真“欲报”答佛陀“如是”大“恩”大德,“当于”现在“世”中,“勇猛精进”的一直向前,不容烦恼乱心,不为尘劳所缠,“捍劳”而不避懒偷安,“忍苦”而不求诸安乐,像佛过去那样,“不惜身命”的救度众生,乃至见到三宝之幢将倒,同样本着忘身忘命的精神,“建立三宝”之幢,务要不令倒下。自己或是他人,宣扬大乘佛法,有人运用暴力或恶势力,不让你顺利弘通,亦当精进勇猛的捍劳,用各式各样方便,使大乘佛法得以弘通。如是不惜牺牲的“弘通大乘”,不是为己有何所求,而是全为“广化众生”,“同”得“入”于无上“正觉”。佛的出现世间,是为说法度生,我们身为佛子,欲从佛陀学习,如不说法度生,怎能报佛深恩?是以为教忏悔三障,念报佛陀深恩,所当发心七种增上胜心之一。现在权力心重的僧伽,哪里想到这点?
  己七释观罪性空心
  第七观罪性空者:罪无自性,无有实相,从因缘生,颠倒而有。既从因缘而生,亦从因缘而灭。从因缘而生者,狎近恶友造作无端,从因缘而灭者,即是今日洗心忏悔。是故经言:此罪性,不在内,不在外,不在中间,故知此罪从本是空。
  “第七”所要说明的是“观罪性空”。讲到性空,不唯人们所造罪是性空,一切诸法无不是性空,认为诸法是实有的,乃众生与生俱来以自我为中心的妄执,并不是诸法本身实有自性。要知现象界所有一切,各有它的一种特性,吾人看了以为实有,殊不知现象界万有,还有一个特性,就是缘起无自性空。一般人只看到似乎实有的特性,于是执着诸法实有,如能直透视缘起自性空的特性,就会通达万有诸法皆空,实有妄执就不会生起。
  经说诸法本没有自性的,如人有笔用墨在纸上写字,三者和合有字的出现,而实纸中本无字的,现在所以看到有字,是假众缘和合而成,如果纸中本来有字,要人执笔用墨去写做什么?又如以青黄二色合成绿色,应知青黄色中,本无绿色自性,若本是有绿色,要假青黄二色和合而成做什么?直如吾人的生命存在,是赖饮食之所维持,而饮食中实无生命,如饮食中有生命,在吾人未食时,食中应有生命存在,可是事实不然。证知诸法现象,原是无自性空,哪可执为实有?
  罪性本空,是显所造“罪”业,“无”有实在“自性”,亦“无有实”在罪“相”。因诸罪业,都是“从因缘生,颠倒而有”。以内在的妄识为因,外在的幻境为缘,于是而有心倒、见倒、想倒的三种颠倒,从而造出许多罪业,可知罪性本来是空。如热水本是寒冰,离寒冰哪有热水?因而经说“业累即是解脱”。只要业累不再纠缠,当下岂不就是解脱?如罪业有实自性,实有自性不可无,是则不论怎样忏悔,罪业亦无法忏悔清净,佛之所以要我人忏悔,就因罪性本空,才能忏悔清净。
  罪业“既从因缘”和合“而生”,当然“亦从因缘”离散“而灭”。是则生本无生,灭实非灭,生灭固然皆空,身心同样是空,哪里还有实自性的罪业?法苑珠林忏悔篇说:“发心忏悔罪业,首当观罪性空”。罪是从心生的,如心是可得的,罪自亦是有的,可是我心自空,空怎么可说有?不但恶心如此,就是善心亦然。如是罪福无有其主,哪里可说有罪有福?且观吾人一念心,既不在内,亦不在外,中间更无有心,心是不常有的,不过但有名字,假名为心,罪福亦但有名,假名罪福,假名必然是空,还原返本,毕竟清净,是为真正观罪性空。永嘉大师说:“了即业障本性空”。“了”之一字,最为吃紧,不可放过。如不切实了达业空,说来好像已经明白,一旦触对外境,就又迷惑起来,造诸罪业如故,怎能忏悔清净?不特不能清净,罪业反而更多,我人对此不可不特别注意!观罪性本空而忏悔,是属观理的真忏悔。华严经说:“一切业障海,皆由妄想生,若欲忏悔者,当求真实相”。求真实相,就是观罪性空。大宝积经说:“百千万劫久习结业,以一实观即皆消灭”。诸法无行经说:“若菩萨能见一切众生性即涅槃性,则能毕竟灭业障罪”。
  罪业从因缘和合而生,是则“从”何“因缘而生”?内由自心贪等为因,外以“狎近恶友”为缘,因缘和合,无端造作一切罪业,所以说“造作无端”。无端,是示无缘无故的,从无端处,以邪思及错误知见,造作无量无边罪业。罪业从因缘离散而灭,是则“从”何“因缘而灭”?当知“即是今日洗心忏悔”,以使罪业消灭。洗心,就是洗涤身心,令其清净无染,邪念尽除,以此除去心垢为净因,在三宝前忏悔,仰仗三宝威德灭除罪业为助缘,如是因缘和合,假佛慈悲之水,罪业自然灭除。是以要想消除罪业,必须洗心真诚忏悔!
  以“是”之“故”,佛在“经言:此罪性,不在内,不在外,不在中间。故知此罪,从本是空”。此经指维摩诘经。经中维摩诘对优波离说:“彼罪性不在内,不在外,不在中间。如佛所说:心垢故众生垢,心净故众生净。心亦不在内,不在外,不在中间。如其心然,罪垢亦然,诸法亦然,不出于如”。如是推求罪性本空,发智慧火,了无明暗。无始已来,所造诸恶,犹如暗室;忏悔正解,犹如明灯,明灯一照,昏暗皆除。行者产生正见之火,就如明灯,明灯一照,昏暗无有,正见解生,罪业皆灭。
  未曾有经说:文殊菩萨一次看到他人造了杀业,问佛杀业怎样?佛反问文殊:你从什么心而起业相?若现在心,现在心念念不住,若过去心,过去心已经过去,若未来心,未来心还没有来,心无所住,所以不在内、外、中间。心没有色相,不可说为青黄赤白;心离一切相,哪有业相可得?如是悟达罪性本空,自然不生怖畏之想。心地观经观兰若品说:“我法二执及罪相,于三世中不可得;自身他身无有二,一切诸法亦如是”。大集经说:“如是百千劫中,所集诸不善法,以佛法力善顺思惟,可于一日一时尽能消灭”。从诸经说,证知罪性是本空的,可是不能因为本空,就去造诸罪业,造罪还是要感果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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